【砂理】石膏不易溶于水
饲养一个人鱼需要什么，氧气泵，足够深足够大的水池，最好是一片海，再加一个维里塔斯·拉帝奥教授。
很简单吧？
砂金在水箱里转悠，他学着人类双手合十的许下愿望，末了又从嘴里吐出一串气泡：可以不要一个新池子，可以不要足够的氧气和海，但是一定要一个维里塔斯·拉帝奥。”
拉帝奥端着手里充当生日蜡烛的酒精灯，冲砂金晃了晃，得到点头允许了之后他用盖子把酒精灯熄灭：“为什么要把我加进愿望名单里？砂金，人不能成为别人的所有物。”
砂金听到这话从水箱那头窜过来，双手距离玻璃边缘还差一些，他的手腕被铁链摩擦到鲜红，皮肉卷边的部分被泡的发白，他双手捧着脸露出笑容：“可是教授，我不就是别人的所有物吗？”
拉帝奥噎住了，一条在水族箱里的人鱼怎么会有自由呢，这条孩子真正的名字是35号，和脖子上的奴隶烙印一起留下的名字。砂金这个名字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叫起来的……
他该怎么做……
“再许一个愿望吧。”拉帝奥垂下眼睑，从砂金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这位学者柔软的发顶和细密的睫毛。
“这个不算数？”砂金在水族箱里打了个滚，把海藻卷到身上，看起来像裹着深绿色的绸缎。
“算数。”拉帝奥应许了一件不可能的事，他把酒精灯放到桌子上：“今天你很乖，采血和研究都很顺利，我可以再许诺一个愿望给你。”
“那——拉帝奥，我们接吻吧？”砂金第二个要求提得飞快，好像慢一点就会忘掉一样。
人总要为自己的承诺付出代价，比如现在。
所以我才讨厌类人类的研究，拉帝奥在掀开水族箱盖子之前还有空苦中作乐：“一分钟，普通人在水里最多闭气一分钟。”拉帝奥和砂金强调，他不擅长游泳，不确定这个任性的人鱼会不会听话。
当然~
答应你的是人鱼砂金，不是塞壬卡卡瓦夏，对吗？拉帝奥教授。
砂金搂住了自投罗网的猎物，柔软的嘴唇下是可以撕开皮肉咬碎骨头的利齿，他得小心收敛，免得弄伤了这个脆弱的人类。
就算再怎么克制，被水浸没过头顶生物本能的恐惧感让拉帝奥抓紧了手边的人，十指相扣。
“拉帝奥，你把我弄痛了。”砂金叹气自己的情人是脆弱的人类，体贴的将嘴唇送上去交换氧气，人鱼的力气在水下大的惊人，鲜少有人会像拉帝奥这样毫无防备的进入水下。
唇齿相接，舌头碰到了尖利的牙齿，清洁的味道没有预想中各种奇怪的东西，这让教授稍微放松了一点。
拉帝奥在水下睁开了眼睛，他眯着眼睛看不太清东西，但是砂金看得见。那双明艳的金红色眼瞳比隔着玻璃要好看，像他偶尔从海面上探出头来窥见的日落。本能的，砂金的嘴唇贴上了拉帝奥的喉咙，只要张口再轻轻的用力就可以咬碎喉管，把温度和生命从这名孱弱的人类身体里汲取出来。
砂金的手指顺着脸颊磨蹭过拉帝奥的眼角，一抹红敷上他的指腹，少量的化妆品融化在水里和蓬松细碎的紫色头发交缠，艳丽至极。
这个学者在这个时候最不像学者。
砂金从空空的脑子里搜刮了一会没有想出来有什么形容词，最后决定放弃形容他，因为他的教授看起来快要因为氧气不足死翘翘了。
当然没有，拉帝奥只是闭气了。
他很安静，为了能够在水里多待会尽量的放空大脑降低动作幅度，甚至挣扎的幅度都用意志力管控住了，这也是砂金误以为他溺水的原因。
“教授？”砂金拍了拍拉帝奥的脸，试图用最简单的方法开机重启：“呼吸——”
重启成功了
重新获得呼吸的教授咳的很狼狈，他闭气太久了，咳嗽和呼吸争抢器官的使用权，眼泪和唾液都被呛出来，他差点呼吸不上来。
石头脑袋都要被拍碎了，拉帝奥脑袋痛，是真的脑袋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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